特级裁判刘国斌棋例人生:博大精深 象棋指归

2007-01-29 12:06:00 阅读:4390

特级裁判刘国斌棋例人生:博大精深 象棋指归

  从本期起,本刊开辟“棋例人生”专栏,特邀象棋特级国际裁判员刘国斌撰稿。作者将从他的特殊视角对棋例棋规进行讲述,希望棋迷朋友能够从中得到启示和借鉴。本刊(劳动午报)欢迎争鸣文章。

  刘国斌,河北乐亭人,1932年出生,1953年毕业于中央财经学院,曾任国家足球队守门员、国家体委棋类办公室象棋部主任、中国象棋协会秘书长,象棋特级国际裁判员。曾主持修订1987年版《中国象棋竞赛规则》。

  (一)寻幽探胜 适情雅趣

  特级国际裁判 刘国斌

  笔者发自肺腑地热烈欢迎列位亲朋旧友光临这里。这片温润的沃土,虽说仅只是广阔弈林之中一个小小的角落,却因其地势险要,风光奇异,内涵深邃,而久已脍炙人口,历来赢得读者的由衷赞许。听一些多次身临其境的熟客荐介,此间当属胜境,满园芳菲,馨香四溢,瑰丽多姿,美不胜收。更兼园内汇集天时、地利、人和,集诸家之长,匠心独运,极易诱发涉足者的猎奇心理。试想,刚刚还是云淡风清、碧空如洗,刹那间竟自雷雨交加,惊天动地;明明望上去是一马平川,临到近前却怪石阻路,浓雾遮目,令人进退维谷,间或还会邂逅俊男靚女,隐现出没,时疾时徐,或众或寡,来不知何处,去不知何往,光天化日之下,无异鬼魅,面对如此神秘氛围,谁能不怦然心动?据说,凡曾经体味过这种诡异场景的人士,一般都会产生某种类似观看恐怖电影,听人讲鬼故事一样的心态——对其又怕又爱,又爱又怕,因怕生爱,甚而久触成瘾,无力自拔,精神受挫,在其诱迫之下,终生努力搜集有关资料,钻研不辍!

  但也确实有人经受不住强烈刺激,一时失去自我,显现认知障碍。平日挺精明的一个人,偏在此时此刻转不过弯子来,面对虚幻景象,仿佛踏进了《红楼梦》里的“太虚幻境”,可谓“假作真时真亦假,无为有时有还无”,弄得真伪莫辨,混沌一片,短期之内真还不易复苏。尤为严重的是,有的好长时间处于迷乱状态,且又自视甚高,坚称自身灵智空明,毫无不适之感,从而婉拒众多友好善意呵护救治之举。如此讳病忌医,委实使人爱莫能助,痛心慨叹。

  写到这里,那位北京老乡说了,我憋了半天没好意思搭茬儿。听你自说自话,还越说越热闹,文绉绉地撰了一大篇,什么乱七八糟的,我是越听越玄乎。干脆说吧,我是一句也没听懂,谁知道“棋例”到底是个什么物件?

  问得好!且听在下一一道来。由于来此一游的嘉宾,象棋水平参差不齐,内中不乏高手。但也不能忽略,有人刚入门,有人至今尚不得其门而入。对此,本人在这里除了表示欢迎,热望初学者尽快“赶赶趟儿”,敞人有义务运用深入浅出、雅俗共赏的语言文字,循序渐进、按站点顺序依次将有关事宜解说清楚。敬请大家严格监督,适时提供合理化建议,以便逐步改善。

  (二)博大精深 象棋指归 

  特级国际裁判 刘国斌

  象棋是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遗产,起源于古代的“六博”。历经漫长岁月发展,演变成多种棋艺形式,如广象戏、大象戏、小象戏(棋)、七国象戏、宝应象戏等。累经锤炼考验,小象棋脱颖而出,独树一帜,最受广大群众青睐,因而广为流传。至北宋时,规模形制已然定型,与现代象棋完全相同。算来已有上千年的历史。

  不管把象棋看成是文化艺术,象征性的军事战斗,还是体育运动,总之,它都是一种超强智体紧密结合的高级“游戏”形式,这是勿庸置疑的。众所周知,凡是游戏,必须建立完善的游戏规则,愈是高级,愈是需要。否则,将难以顺利进行下去。

  那位高个子朋友举手提问,既然象棋已经流传千年之久,总该整理保存了一套相对完整的竞赛规则了吧?遗憾的是,话虽如此,事却不然。截至至今,在屡遭巨变,劫后余生,尚能珍藏至今的数十种木刻本及手抄本象棋古谱中,有关“棋例”的内容,竟是凤毛麟角,至为罕见。只在清代《心武残编》及《梅花泉》二谱的“凡例”内,约略对走棋先后,棋子颜色、棋图印制、着法禁允、和棋种类等项,有所提及。虽也十分难得,堪可作为棋史(特别是棋规发展史)考证的珍贵资料。然而究竟无法取代现今象棋规例的实用价值(关于古代棋规,在此不作赘述。特别国际裁判季本涵先生尝遍览古谱残局,撰成“明清两代象棋棋规初探”一文,爱好者可作参考)。

  现在转回主题。没有规则,无法可依,丝毫阻碍不了两人对坐下棋。为了减少误会和摩擦,只需双方事前协商确立某些具体规定,共同遵守即可。通过多年无数人次的反复实践,玩家发现,别的方面都易解决,惟有一个问题是难上加难。一朝出现分歧,双方吵得红头涨脸,互不相让,无法收场。甚至在情急之下,动手打架,也时有所闻。要是事关博彩胜负,后果更加难料。

  一位急性子的老哥马上就绷不住劲了:那倒是什么问题呢,怎么会这么严重?我告诉您,那就是“双方走子,循环不变”。问题就是这么简单,当事人固然是急赤白脸,火冒三丈,可谁又有这份能耐,上去三言两语这么一说,就给化解了呢?弄不好连调解人都饶在里头,不是别的,你在“拉偏手”哇!这时候有一位白发老者接过话茬:我还是搞不清楚,你给举个例子好不好?好,当然好!我也不用拿棋盘摆棋子了,就拿嘴说,您就能明白是怎么档子事。比方我跟您下棋,我水平比您差,想赢棋很困难,可也不愿意输,嫌寒碜,能对付一盘和棋我就知足了。走到后半盘的时候,我一看自己的棋少子失势,走着齁难受,快离输不远了。我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。乘您的老将歪在外面,我立刻用车沉底一将,您非上将不可,我退车又一将,您很快下将,我再一将``````就这样将来将去,我也不走别的了,将起来没完。最后我很客气地对您提出来,算和棋行吗?老者脸都变色了,气不打一处来,就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,立码抢着说:“你少跟我来这套,你这叫‘长将不死赖和棋’,这个我懂!”好,这个您懂,我再换个样:我拿车抓您的炮,您就比我多一门炮,这个炮要是丢了,您就别想赢我了,您当然不会白给我一个炮吃。您很轻松地挪了一步炮,我动车接着抓。您又把炮走回去了,我一抓再抓,没完没了``````这回总可以算是“不变作和”了吧?老者这次倒不着急了,摇着脑袋平静地说:那也不成,你这是在“耍赖皮”,输不起了瞎捣乱,没法跟你玩棋,下长了非叫你气死不可。

  (三)竹香商兑 象国秘辛 

  特级国际裁判 刘国斌

  老先生言之有理,这确实是个纠缠不清的麻烦事。同类事件,在象棋对局中时有发生,历史上不乏先例。早在解放前,从有史可查的三四十年代开始,如广州珠海游艺会比赛中的周德裕与黄松轩、香港孔圣会举办华南象棋赛时的卢辉与周德裕、星洲棋赛时的谢侠逊与陈月樵、南华会主办穗港澳埠际赛时的曾益谦与卢辉、华北名手交流赛中的那健庭与田玉书、陈松顺赴京访问时与张德魁、谢小然游沪时与董文渊等,均曾因见解有异,于赛前、赛中或赛后出现争执。在全国大赛中担任裁判长次数最多的两位前辈泰斗,均曾为此表示感慨,谢小然先生说:“各地棋规、习惯互殊,历史并无统一规定,是以每逢盛大比赛,因见仁见智之不同,辄生争执,形成僵局。棋界名手,以薄故细节,彼此不免芥蒂,至可痛心。”而陈松顺先生道:“象棋虽流行全国,而棋例则向无划一之规定,致迭次棋赛,多引起纠纷。以熟晓棋例善弈驰名之象棋国手而仍不免有所执拗,一般初学者,更不知何所适从矣!”建国以后,也曾发生过几次影响较大,给人留下较深印象的争端,如朱学增与王贵福、蔡福如与胡荣华、宗永生与童本平、张江与李雪松等,都曾引起过多方关注和广泛议论。

  平心而论,事件的表层现象虽似大同小异,而引发的根本原因却并不单一。要想追本穷源,需从四个方面着眼:一是当时缺少统一规则,见解有异时,没有判断标准;二是规则本身存在缺陷,定义不清,、歧义横生,甚至条文之间自相矛盾;三是一些棋手对规则研习不够,理解不深,认识有误;四是裁判员没有很好贯彻“严肃、认真、公正、准确”的八字方针,特别是对棋例的掌握使用能力,似嫌不足。

  为加深记忆,让我们重回“事故”现场,观察与此有关的一切,第一个突出感觉,就是所出现的争议,远比简单的长将、长捉要复杂得多。其次发现,不光是单方面有“不轨行动”,那另一方也是动手动脚的,显然在“挑衅”。再就是,两边都有各自的“充分理由”,自信而又硬气;同时,作为“受迫害”一方,都有一肚子“委屈”,急待找人倾诉。讼案一出,“象棋法庭”正式立案,双方各执一词,相持不下,难分原告被告。旁观者悄声低语,莫衷一是。这是就需有身怀真才实学、熟知“法律”条文、实战经验丰富的执裁人员,挺身而出,秉公执法,引经据典,侃侃而谈,进而准确定性,做出最佳宣判。

  象棋裁判的最后裁决,不外乎两种结论,二者必居其一:一种是“双方不变作和”,另一种是“某(红或黑)方必须变着,不变作负”。至此,案件审结,判决结果不再更改。如有异议,可以行使向仲裁委员会申诉的权利。

  (四)心坚石穿 弈林精华 

  特级国际裁判 刘国斌

  设若当时进行的是一场意义重大的象棋比赛——就只当是“2006世界象棋大师赛”的冠亚军决赛吧,那裁判组的责任可就大了。不出问题的话,指挥若定,平安无事皆大欢喜。一旦平地起风波,就必须当机立断。代表全组共同意愿的裁判长,他的一言能定“休咎”,分量重于泰山。

  毫不夸张地说,涉案双方(包括裁判组的声誉在内)的成败利钝,是非荣辱,全都压在他一人肩上。原因是,其裁决结果会对太多方面造成重大影响:比如当场胜负和、名次、等级分、称号、两万美元奖金归属,以至职务升迁,住房改善、婚恋走向等,莫不与此息息相关。有的赛事还会和全队、全省团体总分及团体名次挂钩,如1987年在广东番禺举行的“第六届全运会象棋团体决赛”中,就曾出现过这样的“惊天大案”。

  分析起来,象棋裁判员的误判,比足球裁判的错罚点球,其性质要厉害得多。后者只有“命运掌控权”的一半,由于射手踢不准,或是守门员的成功扑救,那粒烦人的足球,还未必能进入大门;而前者一经酿成冤假错案,那无辜受害者苦心修炼的数十年内力外功转瞬间烟消云散,湮没无闻。尚不知需要多少时日的闭关顿悟,方能恢复原有的道行法力。这难道还不可怕吗?常有业务不够精炼,信心相对薄弱的象棋裁判员,身处大赛场合时,不由自主地感到“肝儿颤”,是完全应该得到理解和帮助的。

  反过来看,有人从对“棋例”爱怕交加,升华到“嗜痂成癖”的“瘾君子”,上下求索,见贤思齐,终于能够充分享受由此悟出妙谛而滋生的无穷乐趣和成就感,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。典型人物如王孔兴、霍文会、杨劲东、徐善瑶等,均属此道中人。

  另据“象坛之星”网站最新报道:上述几位资深“患者”,以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大无畏的奋战精神,与病魔进行殊死的抗争,并战而胜之,从而得以“化毒瘾为动力”,“变魔怔为超人”,久病成医,广结善缘,济人无算,著作等身,桃李满门,作出显著贡献,这些人的事迹自拍成影视作品在院线及网上热播之后,其名人效应有目共睹。其绿色收视率、点击率节节攀升。海内外各大媒体竞相转载,极大地鼓舞了青少年一代和广大棋迷与“裁迷”的学习热情。

  据不完全统计,若将“棋例四友”散居全国各地的“粉丝人数”,与当前大红大紫的易中天所属相较,肯定略胜一筹。  电脑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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